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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入殮師》:願你的人生,雖有遺憾,但卻值得 (電影版)

張貼者:🛂小英
閱讀人數:2771人 張貼日期:2021-12-16 18:00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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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入殮師》:願你的人生,雖有遺憾,但卻值得

村上春樹曾在《挪威的森林》裡寫道:死並非生的對立面,而作為生的一部分永存。

但出於求生的本能,人們對於死亡的恐懼是無法抹去的。 有一類人的存在,卻能安靜溫柔的平息這份恐懼,讓死亡變得溫暖,讓生命變得深刻,他們,就是送走生命最後一段旅程的入殮師。

日本電影《入殮師》以最溫柔的視角,講述了入殮師成全生命最後的體面和安詳的故事,淡然告訴我們: 死亡就是一扇門,它不意味著生命的結束,而是穿過它進入另一階段。

而我們,便在體會生死之間,更能思考人生的意義——在這場漫長的告別中,我們如何經歷遺憾,卻仍更好的活著。 很多夢想,被生活打敗 大概人到中年都會明白,夢想與現實的拉扯,從不會放過誰。
小林大悟也未能逃脫“危機”。

他是一個交響樂團的大提琴演奏家,十幾年來,音樂是他的熱愛與夢想,甚至不惜貸款一千八百萬日元買了新大提琴大展拳腳。 然而,琴還沒捂熱,樂團就因為經營不善解散了,大悟一下子從高雅的藝術家一下子淪為失業的中年人。
把熱愛當夢想的日子,真的很難。 迫于生存壓力,大悟賣掉新琴,帶著妻子搬到鄉下老家,並準備重找工作解決生活的窘境。
報紙上,NK代理公司“年齡不限,待遇從優,工時不長,正式用工”的招聘讓大悟心動不已。
他還沒弄清公司名字中“送行”的意思,就稀裡糊塗被社長爽快錄用了。
直到入職後第一次工作,大悟才明白,原來,“送行”送的是往生者,NK是“納棺(入殮)”的縮寫,大悟的職位,是為死者整理儀容,收殮入棺的“入殮師”。

由於職業的特殊性,幾乎沒有人願意應聘。



大悟的顧慮卻被社長50萬日元的月薪摁下。
這份誘人的薪水意味著他能減輕妻子獨自工作的壓力,還能為妻子買她最愛的牛肉,誰不願意過好一點的生活呢?
成年人的世界裡,現實多殘酷,夢想就多奢侈。 若非生活所迫,誰願意妥協自己的才華為錢所限,誰願意把夢想賣了換成柴米油鹽。
在賣掉琴的那一刻,大悟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平凡,不再期待人生的波瀾。 當一個人知道什麼是生活,他似乎便可以接受任何一種生活。
可是大悟的防線還是在第一次跟社長出工時崩潰了。
那是一位獨居的老太太,長久沒處理的屍體發出腐爛的惡臭,周圍爬滿蛆蟲。
從沒見過屍體的大悟忍不住嘔吐起來,回到家,他緊緊地抱著妻子,感受愛人的心跳和溫度,才讓自己又活了過來。 妻子問他工作是什麼?

他沒說出口。 作為一個成年男人,他已經學會不動聲色扛下所有,表達的方式,只有沉默。
這沉默,是現實把夢想埋進漩渦,要麼咬著牙忍受,要麼拼了命逃走。
很多愛,離開後才懂珍惜 大悟萌生了退意。 在逃走前,他跟著社長見到了下一位逝者。
喪妻的丈夫,粗暴的責怪他們的遲到,一句“你們不就是靠死人吃飯的嗎?”的不屑,輕易打翻掉他們的辛勞。

社長認真細膩的擦拭、更衣、化妝,每一個小心翼翼的動作都用認真的儀式感守護著死者的體面。




安靜無聲卻懷著溫柔的情感,牽動著悲傷的暗湧。
在他的手下,已經冰冷的人重新煥發生機,變得栩栩如生。
她似乎既不是丈夫記憶裡常年居家忙碌、無暇打扮的妻子,也不是現實中已經死去的中年主婦,只是一個睡著的美麗女人。

她這美麗,是家人們多年來都忽視的模樣,但不正是她最開始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樣子?
當社長細心詢問死者生前最愛的口紅時,茫然無措的丈夫,幡然醒悟他對妻子一無所知,終於痛哭流涕,年輕的美好和昔日的點滴,此生都已不復存在了。
儀式結束後,他追出來道歉: 這是她一生,最美的一次。真的,特別感謝。

沉默觀摩了整個儀式的大悟心中只有肅然起敬和深沉感動,他這才意識到,入殮師重塑的,不僅僅是遺容,更是喚回差點冷卻的愛與回憶。
多少曾經熱血澎湃的愛,在平淡的日子中,漸漸被淡忘了,取而代之的是對對方的需求,甚至對對方只有要求和苛責。 直到你真的失去對方,才發現曾經那些爭吵,多麼可笑和可惡。

比如另一位逝者,那個裝扮如女孩的男孩,應該是一個跨性別者,父母在靈前的爭吵顯示,他生前應該從未得到過他們的理解。
最終,母親執意給兒子化上女妝上路,父親跪謝他們成全了孩子的體面,在痛哭中達成和解:
即使扮成女孩子,果然還是我的孩子啊!
當然,還有那個染髮飆車的叛逆少女,生前特意囑咐一定要穿長筒襪的奶奶,留下年幼女兒死去的母親,帶著全家吻痕離世的老爺爺...... 對愛人,對家人,對親人,我們在平時總是難以恰如其分的表達愛意。

所以在真正告別的那一刻,才會生出無數留戀、愧疚、感激和遺憾。 別讓所有愛,失去後才明白珍惜。
眼前的人,才是此生的彌足珍貴。
很多偏見,體會過才能放下 大悟留了下來。



但偏見一直存在。

發小在得知他成為入殮師後滿臉嫌棄,甚至在路邊遇見,不屑於向妻女介紹他,勸他換份“正經”職業。

妻子在發現他是入殮師後失望至極,只能回娘家,掙脫丈夫拉住她的手,大叫:別碰我,髒!
大悟獨自在曠野中拉起久違的大提琴,藝術家和入殮師,兩個極端身份的轉換讓他的生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,但不變的是,人在天地之間依舊那麼渺小。
轉折發生在發小母親猝然離世的那一天。
大悟熟練地遵照著程式,像社長懷著對逝者的敬意,悉心整理她的儀容,雙手輕撫的每個動作,似乎都像替生者訴說對死者的哀思。
他全程是如此平和而專注,發小和妻子無不動容。
其實活人哪能真正的感受死亡呢?

人們對於死亡,總有天然的厭惡和畏懼。
正如他當初不解社長為何選擇入殮師這個職業一樣。
五年前,社長入殮的第一位逝者,是自己的妻子。
應該說,因為妻子的早逝,讓他開始做這份工作。
用雙手親自送妻子最後一程,看著她優雅的上路,這讓社長即使現在回憶起來,雖奈何不了生死,卻深情的與故人做了最後一場告別,心中的悲傷便得到些許寬慰。
與屍體打交道絕非污穢之事,而是把失去的人重新喚回,賦予永恆的美麗。

這個過程平靜、細緻而溫柔,重要的是因為充滿愛,讓每一次的生死離別舒緩和完美。
生命都有自然規律,既要尊重生的欲望,也要敬畏死的尊嚴,當我們把死亡作為避諱時,必然也無法坦然面對生活。
所以,不費一言一語,只要見過入殮師認真工作的模樣,便能深刻體會到人對於人生的終極關懷,隔閡和偏見也就逐漸化解。





大悟在社長的感染下,對這份工作充滿敬意和熱愛。
妻子在大悟的感染下,可以驕傲的對別人說:我的丈夫是入殮師。
很多時候,偏見、固執和狹隘,總讓我們對並不瞭解的事妄下評斷,也總能令我們用自己的價值觀去要求別人。
卻忘了,一個人選擇的人生,不是用來取悅任何人的。 就算是為了最愛的人,也不應該妥協太多。
今後的日子,哪怕特立獨行,哪怕難覓知音,你認為值得,就值得。

作為外人,如果不能感同身受,至少應該保持尊重和理解,眼中少一些標籤,口中少一些妄言,心中多一些慈悲。
很多恨,逝去了才會釋懷 因為成為入殮師,大悟見證了太多家庭的悲喜。
在死亡的映襯下,愛與恨,笑與淚,那些情感是如此真實而濃烈,而又灰飛煙滅。
包括他自己。
三十多年未見的父親,甚至連他長什麼樣子都忘記了。
再見面時,是以生者和亡者的身份。
在他是個孩子時,父親愛上了另一個女人,拋棄他與母親離開,再沒有回來,從此成為他口中“沒用的傢伙”和“很糟的父親”。
歲月流逝,父親的樣子已經在印象中模糊,再次見到他,他身體冰冷,面容蒼老,陌生的沒有任何氣息。
本以為父親早就兒孫滿堂,沒想到他的餘生在貧困潦倒中孤獨離去,甚至沒留下任何遺物。




大悟心中仍有恨意,所以神情冷淡,喃喃自問:這一生,到底算什麼呢?
然而情緒卻在抬屍人粗暴對待父親遺體時爆發,既出於職業習慣,更是為了維護父親的尊嚴。
這也是性格溫厚的大悟唯一一次發火。
他趕走了他們,跪坐在父親身邊,親自為他入殮。
當他掰開父親僵硬的手掌時,一塊鵝卵石落下,那是小時候大悟送給父親的禮物。
承載著所有父子曾經的美好回憶。

原來,父親從沒忘記過他,心裡滿是對兒子的思念、歉意與懺悔,直到死去的那一刻,能帶走的只有對大悟三十多年的虧欠。
大悟眼含淚光捧起父親的臉,記憶中的面龐漸漸清晰,原來,他以為仍有恨意,可是烙印在身體裡的血脈親情,怎麼可能說忘記就忘記。
哪怕他真的是個不負責任的父親,哪怕這是世界上最糟糕的父子關係,在最後的告別中,大悟還是留下了身為人子的淚水。

談不上原諒,但在這場真正的別離中,也沒有再留下遺憾。
他用這種方式治癒了自己。

死亡是一種和解,不過代價太大。
人生一世,最大的對手不過是自己的執念。
愛恨情仇無論再怎麼輾轉和善變,面對生死,過盡千帆,只有釋然。
大悟留下了那枚石頭,把它輕輕放在懷孕妻子的肚子上,以一種特殊的方式,完成了三代人的血脈相承。

在我們的人生教育中,似乎沒有學過“告別”這一課,大多數的體會,來自於被動的接受。




隨著年歲的增長,終於懂了,人生中有太多告別,與夢想,與愛人,與情感,甚至與過去的自己。
在一次次告別中,我們有著遺憾的失落,但更應該重燃起對今後生活的希望與勇氣。

因為在這場向死而生、結局註定的人生旅程中,為夢想的掙扎,對愛人的感恩,為情感的付出,與自己的和解,都是我們的收穫與遺憾,都讓我們人生如此豐富而完整。
這樣認真活過,才能在最後一刻,無悔地與世界告別。

作者 | 北方有佳,怡然自樂小女博,觀察社會愛生活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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